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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54

    地招呼了声:“段爷。”

    段立轩没搭理他,径直扎进了雾。等看清丁凯复,他踩停板车,倒垃圾般往侧一耸。被泡透的麻袋砸在地上,啪叽一声甩出弧形朱花。

    “你养的狗,有俩咬了我的人。”段立轩踢了踢左边的「佳佳全脂羊奶粉」,“这个没咋动手,给你留了半条命。”说罢又踢了踢右边的「老五生态大米」,“这个往死里揍的,快几把噶了。你赶紧给他叫救护车。”

    丁凯复瞥了眼那俩麻袋,伸手拉办公桌抽屉:“你找死没够?”

    “几个意思?衬枪啊?来,有种你就一枪崩死我。”段立轩指着他,歪嘴冷笑着,“今儿你要崩不死我,我他妈看不起你。”

    办公室关着窗户,烟雾里斜切着一片片阳。段立轩手里闪着一线流光,白晃晃地挑到棚顶上。

    丁凯复没说话,直勾勾地看他。推回抽屉,往缸里掸了下烟灰:“远洲咋样了?好点了你出去住去,住宿费我出。”

    “我草你妈!你知道我今儿来干哈的?”段立轩跺上脚边的大米袋,对着他招小狗儿,“你出来来,少他妈废话。”

    丁凯复不屑地笑了下:“你知道要换别人,那俩腕子我高低给撅折。这回我念他是个大夫,还是你的人,只给了点小教训。瞎子,我够给你面子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段立轩嗖地跳上桌面。正手下劈,反手斜撩,正手斜削。三下不过一秒,快得只剩残影。

    段立轩这人平时屁话贼多,但到动真格的,果决到让人发指。别说嚷两句装B话,那是连招呼都不打。

    因果决而迅猛,又因迅猛而显脏。加上总戴圆片墨镜,江湖里都叫他鬼出瞎子。

    丁凯复蹬着转椅闪退,撞上了窗旁的玻璃柜。摆件稀里哗啦地掉,顶上的大奖杯还给他来了个盖帽儿。

    “derB草的!”他大怒而起,抡起椅子扔了过去。

    段立轩后翻躲开,紧接一个腾空飞踢,奔着丁凯复的脖颈倒挂。丁凯复架臂隔档,一把将他掀了出去。

    段立轩落地后大气不喘,蹬着沙发再度扑来。

    抓腕劈手,缠臂扯肩,双臂抡劈,左右滚劈。一套通背劈挂拳,打得大开大合,力猛沉实。

    通背劈挂拳,是源自冀州孟村、盐山一带的传统武术拳种。行拳以腰为轴,两臂大劈大挂。步法多绕、跟、碾、抢、垫,虚实相间,变幻莫测。这套拳法被段立轩练得炉火纯青,招数不是使出来的,而是一呼一吸间带出来的。闪展腾挪,起落钻伏。太阳穴、睛明穴、膻中穴…专瞄脆弱的地方下手,像只凶残的大猞猁。

    办公桌吱吱地蹭着地面,王经理在烟里抱头鼠窜。好不容易跑出了门,又哎呀一声回过头。猫在刀光剑影里,往外薅那俩麻袋。

    二十来平的办公室,一片狼藉。拖拽的血渍、炸开的花盆土,碎成颗粒的钢化玻璃。在沙发和桌椅的间隙里,俩人一顿猛打。

    丁凯复从没受过正规格斗训练,但他自有优势。

    一是体型。他比段立轩高出一头,骨架也大一号。长了一身紧实梆硬的肌肉,靠手臂就能抗住对方腿法。

    二是经验。虽说段立轩也会削人,但他是温室培育的龙骨花。打小吃穿不愁,在学校众星捧月。

    即便学了一身硬功夫,也耍一手好双节棍。但多数情况用来装大瓣蒜,极少应用实战。毕竟如今混迹市井的流氓,早已不像二三十年前那般穷凶极恶。争端多是靠谈判和解,没有暴力的用武之地──那玩意类似于守门的石狮子,仅为装点门面。

    而丁凯复不一样。他是臭水沟挣扎出来的捕蝇草。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,半道又被养父母遗弃。流浪狗似的在社会底层混,混成了亡命之徒。什么盗窃诈骗看场子,抢劫斗殴重伤害,可谓‘战绩累累’。12岁就跟人血拼,自己兜着肠子去医院塞。

    俗话说:横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。丁凯复的斗殴路子莽得恐怖,宁可自伤一千也要损敌八百。

    和他对轰就像一场赌博。因为你永远不知道,下一招这狗B是躲还是抗。不怕他躲,就怕他抗。

    而段立轩输就输在这上。

    果然在他准备卸骨的时候,丁凯复忽然迎着扑来。任由他的鸡心拳攒进肩头骨,右手趁机擒住他手腕。

    他狠如鳄鱼,咬住就不松口。连续膝顶段立轩侧肋,一刻也不停。

    右上腹是肝胆,左上腹有胃和脾脏。两侧是肾脏,下腹是肠和膀胱。这些脏器都非常脆弱,受到击打后极易破裂。同时由于腹膜神经末梢丰富,会让人疼痛难忍。

    丁凯复连顶七八下,又照肚子一记正蹬。段立轩直接飞出去三四米,砰地砸上玻璃柜。卷着玻璃碴滚到窗户边缘,一口口地呕血水。

    丁凯复对别人狠,对自己也狠。段立轩正好打进他骨头缝,整个左肩膀歪斜脱臼。这一瞬间产生的疼痛,足以让人哭爹喊娘。要是接不利索,他以后就甭抬手了。

    他尝试着自己往回推,结果疼得龇牙咧嘴。干哕了好几声,一口酸吐进发财树的花盆。

    这时段立轩揪着窗帘往上爬,看样子是还要打。

    丁凯复抄起树杈衣帽架,叉鱼似的把他叉回地面:“别几把作了!远洲那边儿离不了人儿!”

    说着扯下衣架上的夹克,踢起散落的躺椅。一屁股坐下来,冲门外的王经理喊:“救护车来了没?这瞎子够der的。”

    “快了。”王经理把那俩烂葫芦拖了出来,挨个给抠人中,“都能听着动静儿了。”

    段立轩拨开衣帽架,捡起墨镜戴上。晃晃悠悠站起来,看样子是还要打。

    丁凯复是真不想打了。他当然能再度以伤换赢,但赢了对他没有意义。

    误会解除了,他不恨段立轩。既然无冤无仇了,为啥要用自己的窟窿换人家进医院?纯吃饱了撑的。

    “你内左胳膊再折一回,还能接上了不?”他拨开桌面上的雪茄盒,拈了一根叼嘴里。一边点火,一边模模糊糊地说着,“要真落了残废,你说内小大夫得啥样儿?我没伤他筋骨,就划了层皮。不提地上那俩,你扎我这一刀也够本儿。拉倒吧,这事儿结了。”

    段立轩垂手在腥雾里立了会儿,似乎在权衡。过了半分钟,他指了指丁凯复眉心──带着警告意味的成交。

    他手背刮着嘴角的血水,拖着左腿往外踉跄。

    丁凯复扔了打火机,口气熟稔地叫他:“瞎子,一个车走不?捎你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段立轩忽然一个转身360旋飞。一个玩意儿破空而来,哐当一声砸碎了墙上的裱画,又弹到办公桌上。

    “狗B,你给我记住了。”他大喘着粗气,血红的右手把着门框,“谁都不能动陈乐乐。咳,再碰他一下,咳,我他妈点了 记住本站网址,Www.biquxu1.Cc,方便下次阅读,或且百度输入“ biquxu1.cc ”,就能进入本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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