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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后,这会还故意蹲一下躲,语调惶恐:“巧姐姐。”

    巧娘立马展臂:“凌传道,你要杀她,我也不活了!”

    凌传道喘气,扶额,被她气得发晕,又好像是因为发丝散乱,挡住视线,才花眼的。

    巧娘冷笑:“你果然不会喝,还好三娘机警,又另外熏了迷香。”

    巧娘讲时言语含糊,因为事先舌下含了能保持清醒的解药。

    凌小环和凌传道却齐齐瞪了巧娘一眼,继而眼神撞到一处,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,凌小环重拔匕首,巧娘听见动静,鼓励道:“三娘,杀了他!”

    “你要杀我?”凌传道颤声质问,脚下却娴熟躲避袭击,剑随意一挥就挑开凌小环的匕首,凌小环又再袭,如此两三回,力气竟急速衰减,怎么回事?她明明含了解药却也手脚发软?

    凌传道瞟了眼小环,同巧娘笑道:“我怕你跑了,冬日地龙夏日冰,被褥帏帐都抹了软筋散。每回离开前还会加重三倍剂量。”

    因祸得福,今日多麻了三娘这个贱人!

    至于他自己,早服用过解药。

    凌传道和凌小环这一对兄妹,手脚皆无气力,却都把兵器攥得死死的,仍要取对方性命。凌传道武艺比凌小环高出不少,她翻了翻眼皮,取出木盒,对着凌传道射出如暴雨般的银针。

    “别用那个!”

    室内就这么窄,眼瞅着当中数根就要射中巧娘,凌传道纵身向轮椅,替巧娘尽数挡下。

    但他亦不会放过小环,手上剑用尽最后的力气,连挑三下,趁凌小环持木盒无法格挡,挑断凌小环手筋。

    凌小环剧痛松手,木盒坠地,人亦跪倒,凌传道手上多扎十余银针,右臂顷刻浸红,却仍忍着痛先劈晕巧娘,免得她再做傻事,才脱力倒地。

    “爹爹竟把这银针传你,”他躺在地上喘气,“不传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当然应该传我,你是个什么东西?”凌小环亦由跪转躺,凌传道的剑上淬剧毒,“天天情情爱爱,荒废家业。”

    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拘于小情小爱,看不到江山无限?

    她无数壮志雄心,却做不了凌家家主……

    不仅仅止家主。

    凌小环双目渐红,忿忿不甘:“明明我哪里都比你强,爹爹却全力扶持你,就因为你是个男的?”

    凭什么女人不能做豪杰,当枭雄?

    就因为这世道?

    凌传道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,像被人钉在地面,歪着脖子:“不,你错了。我能得到这一切,不是因为我身为男子,而是因为我的母亲。”

    凌小环生生愣住。

    凌传道本来还想再多说些,察觉人来,阖唇转动眼珠,看向门口。

    柳湛进门就瞧见两败俱伤。

    凌小环亦斜觑见柳湛,仍当他是杨巡按,下令道:“快,杀了他!”

    她旋即许诺:“杀了他扶你做御史中——”

    凌小环话未讲完,柳湛已手起剑落,斩下凌传道头颅——怎会允他再讲天家秘闻!

    凌小环又楞了下,瞟地上的凌传道又瞟柳湛,觉着该联系些什么,还没想明白,就见柳湛举剑相向。

    到此刻还觉不出杀意,那就是个傻子,凌小环高呼道:“你别杀我!杀我就没解药了!”

    柳湛仍提剑走近,凌小环急忙解释:“那天酒水里我下了毒,没有解药你将脏腑衰歇,月余便亡!”

    柳湛淡笑:“谁喝那酒。”

    一剑捅穿凌小环。

    他望着地上两具尸体,说实话,没想到会这样简单。柳湛心里隐隐雀跃,官家也好,皇后也好,也许亦如这凌氏兄妹,这天下终究将是他的。

    听见背后脚步声,柳湛敛去笑意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蒋望回也追到这里,先跨过两具尸体检查,又扫向轮椅上昏迷的巧娘:“殿下这人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柳湛嗯了一声,他知道那就是凌三娘口中的巧娘。

    一个蠢人。

    眼盲腿残既已成实事,便当识时务为俊杰,依附凌传道做一朵乖顺的解语花,才是她的正道。

    如今没了凌传道的财力和呵护,以她的身子心性,能在这世道存活几日?

    柳湛可没有菩萨心,直接道:“送去义堂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驿馆内。

    萍萍没有绣别的,就绣了最简单的“平安”两字,从小到大都听人说,心诚则灵。

    任是这样,她也因为心慌,手指扎了两回针脚。

    屋内的滴漏一滴又一滴,刻度直减,都过了午时,街上仍静悄悄,官人也没回来。

    萍萍是越急做事越快,平安符已经绣好,贴心口揣在怀里,下楼想出驿馆瞧瞧,却见馆门口站了十来位执戟的官兵,人墙作门。

    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萍萍急眼问旁边馆吏。

    “太子御驾,封馆戒严。”

    太子?

    那是怎样金贵的大人物?

    萍萍愈发慌了,担心官人,她和阿湛皆只是渺小砂砾,从前读巨鹿之战,楚霸王破釜沉舟,一战成名,可她只感同身受那二十万阵亡的无名将士。

    一将功成万骨枯,她怕太子是那一将,官人却成了万堆白骨中的一具。

    不会的,官人不会有事的……她要去找官人!

    萍萍不知不觉脚往前走,跟她关系不错的馆吏怕她硬闯,急忙拉住,低道:“萍娘子,不能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能?”

    “贱避贵,轻避重,去避来。”

    前两样她都懂,唯独去避来……太子要来驿馆?

    “皇太子到——”

    正想着前方一人又一人,如浪传近话,馆吏拉着萍萍下拜:“快跪,快跪!”

    其实不用拉萍萍已自软膝,低头前她瞅了一眼,门前步骑车马,乌泱泱绝对有上百号人,皆若肃穆金刚,这就是太子的仪仗吗?

    她根本看不清太子,只瞅见极高远的步舆上的旒冕衮服。

    天家贵胄威严慑服,众人皆不由自主三称千岁,又再拜讫,萍萍也跟着磕头,磕头,再磕头,匍匐贴地。

    无数禁卫从她身边走过,萍萍眼前的靴尖一直在变,她紧张得不自觉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柳湛舆上睹见,不忍她跪久,淡道:“平身。”

    她听见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,瞬忘尊卑,情不自禁抬头,那步舆已进馆门,她瞧清了,那旒冕后面的一张脸昨日还同她紧贴,阿湛竟是太子,太子竟是阿湛。

    他突然比庙里的金身还遥远,原来官人真是挂在天上,摸不着的月亮。

    第五十三章 洞房花烛

    她又忘记站起来了。

    还是旁边馆吏拉她, 平身了,萍萍才站起,腿跪得有些麻, 动作迟缓。柳湛的步舆从她身边经过, 目光只扫了她一眼就移开, 对都没对上。但因为离得越来越近,萍萍瞧清楚官人衮服 记住本站网址,Www.biquxu1.Cc,方便下次阅读,或且百度输入“ biquxu1.cc ”,就能进入本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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