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80

    秦咿没有觉察那些微妙的东西,继续说:“不?论你做什么决定?,远走他乡,或是,留在竺州,我都?会支持。但我希望促使你做出决定?的原因是‘你喜欢’、‘你想要’——你想换个环境,你想到别处看看——而不?是为了其他什么人委曲求全。”

    “谢如潇。”

    她叫了声他的名字,嗓音格外温润,落在他耳中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哥哥,我不?想再看到你受委屈。”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滴滴答答,四周忽然变得安静,像古早的无声电影。

    秦咿站在树荫下,不?远不?近的距离,和谢如潇对视着。她眸光很?清,无尘无垢,如同天鹅栖息的湖泊。

    谢如潇却有些怔。

    他想,你不?该这样对我,不?该这样好。

    ——不?该让我无法停止爱你。

    恍惚过了很?久,连日光照耀的角度都?改变。

    谢如潇终于笑出一声,“变厉害了啊,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让我扛不?住的话。”

    秦咿抿唇,眼睛眨了下。

    谢如潇看着她,声音低了些:“我不?委屈,真的,从没委屈过。”

    这话有点耳熟,秦咿想了想,脑中晃过梁柯也的身?影。

    他也说过,他不?委屈,从没觉得自己委屈。

    他们啊——

    都?心甘情愿对她好,从不?觉得为她付出是委屈。

    -

    那天,谢如潇向领班请了会儿假,和秦咿一起去了墓园。

    墓碑上,方瀛的照片依旧清晰,眉眼温和。

    谢如潇将一束茉莉花放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风吹着,绿植摇摆,茉莉香气袅袅四散。

    “阿姨,”谢如潇轻轻开口,“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秦咿弯着腰,用手帕抹去墓碑四周的浮尘。动作间,她长?发?垂下来,质感清柔,露出的脖颈细白无瑕。

    谢如潇朝秦咿看了眼,短暂的一眼。

    他抬头,天空又高又蓝,阳光跳跃着,落满他周身?,如同一个迟来的温暖的拥抱。

    风依然在吹,花香幽幽淡淡。

    谢如潇闭上眼睛,倾泻而来的光束里,细小的尘埃颗粒闪烁如晶粉,他像是在感受风,又像是做了某种决定?。

    一辈子都?得不?到最爱的人又如何,只要她是快乐的,只要她好好生活着,平安幸福,他就?不?遗憾。

    他不?遗憾。

    谢如潇没有搭秦咿的车,他开了超市用来送货的那辆五菱宏光。

    离开墓园时,秦咿说:“我快要结婚了,你会来参加婚礼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去啊,”谢如潇勾唇,笑得有点痞,“我是你哥,梁柯也得向我敬酒!”

    他们在长?街尽头的路口告别,开往不?同的方向。隔着车窗,谢如潇朝秦咿挥手,他先?踩下油门,控着方向盘转过一处弯道,行驶了一段距离后,他又停下来。

    离得远了,无论如何调整车外后视镜,都?不?可能看到秦咿的车,谢如潇的目光却依旧落向窗外,长?久停留。

    打火机一声脆响,烟雾飘散,他降下车窗,手臂搭在窗沿上弹了弹灰,姿态娴熟潇洒。

    车载扬声器播着他喜欢的那首粤语歌——

    “没法隐藏这份爱,是我深情深似海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让我的爱全给你,全给我最爱,地老天荒仍未改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-

    领证那天,梁柯也和秦咿各自给员工放了一天带薪假,两?人的手机上收到一大堆“恭喜老板”、“新婚快乐”,满满的快乐气息。

    红色的小本?子拿到手,秦咿还觉得有些不?真实。从民政局出来,上了车,梁柯也立即扣着秦咿的后脑,压过来亲她。

    吻不?算深,但磨了很?久,秦咿涂抹细致的口红被他揉得一团斑驳。

    氧气濒临耗尽,秦咿推了推梁柯也的胸膛,她听见他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——

    “新婚快乐,梁太太。”

    回家的路上,梁柯也问秦咿想要什么类型的婚礼。

    秦咿歪靠着椅背,姿态慵懒放松,眼睛里还残存着被过分亲吻的水雾。

    她说,她喜欢小型婚礼,不?需要多么奢华的装饰,只要足够温馨,私密性好一些,邀请关系最亲近的那几个朋友——涂映、塔塔、祁诺、捷琨、陈纵音姐弟……

    还有谢如潇。

    一周后,梁柯也送给秦咿一张游轮票。

    五星游轮,VIP贵宾区,顶级舱,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出发?,经乌斯怀亚,抵达南极冰川。

    能容纳上千人的巨大游轮,顶舱区域却只招待数十位客人。套房布置精雅,香雾泠泠,舒适程度不?亚于陆地上的星级酒店。

    两?天后,婚礼将在顶舱的晚宴厅内举行,窗外是历经万年时光的皑皑冰川。

    据说,雪山深处往往有神明栖居,纯白的颜色是最圣洁的爱意?。

    就?让神明见证,有人至死不?渝地爱着。

    入夜,极南之地的狂风掀起将近十米的巨大浪头,如同摩天大楼拔地而起,再呼啸着轰然砸落,水沫飞溅。

    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

    海与天模糊不?清,沉沉浊浪一望无际。

    套房的卧室里,光线蒙昧,大床上被褥凌乱堆积,不?知是谁脱了件浴衣扔在那儿,半滑半垂地搭着床脚,在地毯上方摇摇晃晃。

    游轮颠簸得厉害,它?的乘客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秦咿出了很?多汗,额发?湿淋淋地贴着皮肤,她不?自觉地叫了声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梁柯也。”

    梁柯也嗯了下,嗓音微微沙哑,亚麻般的质地,磨着耳朵。

    秦咿还想说什么,却发?不?出声音,虚弱的脱力感叫她连睁眼都?变得困难。

    梁柯也顺势低头,脖颈处的银色细链垂下来,晃动如裁开夜色的星。

    他皮肤白,显得眼尾略红,在凶狠的动作里温柔地吻着秦咿的唇,肩背处薄薄的肌肉随之扯动,延伸出绝妙的漂亮的线条。

    秦咿双臂环抱过去,沁着薄汗的柔软掌心沿梁柯也的脊背一路抚摸到他腰侧,再向下……强劲的力量感勃发?而充盈,叫她尝到难以详述的滋味,好像有新煮的热牛奶渗入四肢百骸,浓腻的,饱满的,逼得灵魂发?颤。

    梁柯也将指腹按进秦咿唇间,低声问:“累了吗?”

    两?人胸膛挨着脊背,密不?可分,秦咿发?出几声模糊的呓语,轻轻摇头,用脸颊去蹭他的手背,倦懒的模样像个小仓鼠。

    她知道,离结束还很?远。

    梁柯也不?知餍足,一定?会给她一个漫长?而舒服的夜晚。

    她喜欢他,也喜欢他给的夜晚。

    意?犹未尽,食髓知味。

    和卧室一墙之隔的是套房客厅,装对戒的绒面盒子放在琉璃 记住本站网址,Www.biquxu1.Cc,方便下次阅读,或且百度输入“ biquxu1.cc ”,就能进入本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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